冷冽的视线扫在身上，让沈澜遍体生寒。
他抖了一下，姬旋没给自己活路，顾铭深也没有。
反正他们不敢直接弄死自己，离间两人也不错，他不好过，别人也别想好过。
“顾铭深，你少在这里装好人！深海出事，全都是你一手促成！”
“沈澜——”顾铭深眼眸里带了几分危险，咬牙切齿道，“你真以为我没办法送你进监狱？”
沈澜从小被宠溺，做事冲动随心，除了撞过人，还曾经暴力过女同学。
对方一度被逼退学，最后患上抑郁症，差点跳楼自杀。
那时的沈澜未满十六岁，加上沈家砸钱，硬是没追究。
但他荒唐的事，可不止这一两件。
李叶辉闻言脸色一白，沈澜那些事，他虽然没直接参与，但也脱不了关系。
真要追究起来，他也跑不掉。
“沈澜，认错！赶紧认错！”
他冲对方使眼色，可偏偏沈澜硬着一口气，别开眼装作看不见。
“你知道的我都知道。”姬旋冷不丁出声，瞬间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。
沈澜诧异的脸上，写着不可置信。
姬旋既然知道，为什么还跟顾铭深掺和在一起？
李叶辉则是觉得完了！姬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！
反观顾铭深，冷峻的脸上写满了复杂，有种道不明的味道。
“沈澜，还有五分钟。”姬旋好心提醒道，她似乎完全没有被沈澜的话影响到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，姬旋是谁，女帝陛下！从顾铭深提出离婚开始，她就深刻认清了两人的关系。
虽然离婚以来，顾铭深没做什么针对她的事，但袖手旁观她清清楚楚。
换作她是顾铭深，别人来道歉，还提前妻的名字，她也会不高兴。
当然了，更重要的一点是，她也没指望过顾铭深会帮自己。
如今沈澜挑明，正好给她争取最大利益的机会。
“是我揍你，还是你选？”姬旋站起身，走到沈澜跟前蹲下，尾音上扬，带着质问：“嗯？”
“姬旋！现在是法治社会！你不能这么对我！”沈澜真心怕了，尤其是对上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。
姬旋不怒反笑，她也扯过沈澜的手臂，笑得瘆人：“你给我下yao怎么不知道是法治社会？”
说罢，她手一拧。
“啊——”伴随着“咔嚓”一声，手臂脱臼。
沈澜的猪头脸冒出冷汗，原本的青紫在惨白的皮肤上，显得有些骇人。
然而还没等他缓过劲，姬旋又“咔嚓”一声，给他接上了。
随之而来，又是一声惨叫。
李叶辉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看姬旋的目光犹如再看恶魔。
偏偏恶魔还不打算放过沈澜：“想好了吗？我不介意帮你松松另外一只胳膊。”
沈澜整个人抖成筛子。
而姬旋目光下移，最终停留在他小腿的地方：“你说腿脱臼是什么样？”
“我发！我发！”沈澜目露惊恐，在玻璃碴里往后一缩。
姬旋勾着唇角，将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他：“嗯，你发。”
沈澜颤颤巍巍接过，小心翼翼打字。
顾铭深眉心露出沟壑，这样的姬旋，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手段狠戾，冷情如修罗，没有半点人情味可言。
一个人变化再大，也不该换了一个人才对。
他指尖摩挲，眼底划过一抹沉思。
沈澜将编辑好的内容，递给姬旋，只见上面写着：“我十八岁目中无人，拖行交警，闯红灯撞人，我错了！”
姬旋盯着他发出去，下巴一抬，示意他不满意，继续写。
沈澜：“……”
姬旋就是个疯女人！
他摇了摇头：“……不能再写了。”
再写他就直接进监狱了！
姬旋盯着他看了两秒，用指尖敲击了两下他的手机：“写沈家的，也可以。”
沈澜：“……”
他颤颤巍巍打字，写好又删除，决不能写沈家！
沈家完了！他就彻底完了！
顾铭深注意到地上的血迹，他走到姬旋身侧，将人从地上拉起来。
“怎么？”姬旋眼神冰冷，脸上写着不满。
“可以了。”顾铭深指了指地上那一滩血，再任由沈澜在玻璃上摩擦，只怕会失血过多而死。
姬旋愣了一秒，扭头冲李叶辉道：“打120。”
后者没有犹豫，掏出手机，快速联系医院。
沈澜以为姬旋是怕自己被打死，提前做准备，连忙冲姬旋道：“我错了！我真的知道错了！”
“你放过我吧！我保证以后看到你绕着走！”
姬旋还没说话，顾铭深先开口：“谁打了你？”
沈澜一愣，随即道：“我自己摔得！”
顾铭深目光挪向李叶辉，后者立马道：“我看着他摔得！”
顾铭深点点头：“我希望你们可以说实话，不然——”
未尽之言尽是威胁。
两人齐刷刷点头，保证不透露半点消息。
“走了。”顾铭深握住姬旋的手，转身往外走。